直到深夜九点半，楼寒的摩托车停在了一栋别墅前。

    “回来了。”有人帮他开门，却也是态度极其寡淡，根本不像重视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依旧什么也没说，继续往前走。

    一对男女正挽着手一起散步，看到他直接脸都拉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爸，妈。”楼寒几乎是淡薄地叫出了这两个称呼。

    男人皱眉：“你又一身的烟味！会熏到你妈你知道吗？明知道她最讨厌烟味还成天抽烟！”

    楼寒自己的眉头，也几乎要拧成了麻花。

    他脑海里有种冲动，缝上这个男人的嘴，让他再也说不出这种话。

    他母亲早死了，眼前的女人，哪里是什么所谓的‘妈’。

    这里，又是什么所谓的家？

    不过黄粱一梦。

    “还有，别叫我爸，我可不是你爸。”男人一脸不屑，女人挽着他：“哎呦，别气别气，小楼寒的脾气暴躁你又不是不知道。万一让他不高兴了，我可又成了罪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胡说什么呢，他有娘生没娘养，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脸面。好了，娟，我们走。”

    女人甚至路过楼寒身边的时候，还发出了一阵银铃般渗人的轻笑，仿佛在嘲笑他内里的不堪。

    楼寒扬起淡淡的微笑。

    寡淡到，掩不住眸里的深邃。

    他没听见似的，提着那一袋零食走进屋子里。

    佣人就似乎没有看到他，没有人跟他问好，更别说恭敬地迎接了。他淡声道：“把这些放到我房间吧。”

    佣人瞅了他一眼，接过那袋子转身往身后的走廊出走去。在转过头之后脸色变得有些阴沉。“还真把自己当回事，又不是真正的楼家人，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儿呢。”

    这些楼寒听不到，但是他能知道。

    他走上三楼的书房。

    敲门，那个附手站在落地窗边上的老人，身上仍旧散发着杀气和威慑力。

    “他又跟你吵了？”

    楼寒笑：“讨厌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，我不至于那么玻璃心。”

    老人转过头来，锋利无比的眸子死死地盯在他身上。“你真的，就一点儿怨恨也没有？”

    “爷爷，互相利用而已，我有什么好怨恨的？”楼寒笑得幽深。他看似恭敬，那黝黑的眸里，映照的面容却逐渐扭曲。

    “是吗？”老人似笑非笑：“就算是，我卖了你母亲的那个房子，你也不会怨恨我吗？”

    楼寒轻笑：“卖就卖吧。”老人笑了笑：“还是那么……心口不一。你买了不少零食啊，什么时候喜欢吃这些？还是说，给女孩儿买的？”

    老人的目光似乎要把他全部剥光。

    “楚介追了个女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灯火通明的别墅，有一间被封存的屋，只有那里，没有灯火和光明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。

    楼寒在书包里塞了几个小零食，然后看了看自己写得检讨。十八九年第一回写检讨，他算是破了记录了。

    但结果等他到学校，已经上课了，而花翘并没有在位置上。楼寒面无表情地把旁边学生拽了一下。“她呢？”

    那男生吓得一抖。

    “……会长去附中了啊……”

    楼寒的眉头拧了起来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。

    花翘确实是去了附中，却并不是因为找萧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