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

第五章 无法入睡(1/2)

    上午。

    青龙头公路的一段公路,两侧都被几辆警车封锁,拉起了警戒线。

    “sir,是我报的警,我早上送货经过的时候,远远就看到了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那里,靠近点一看,才注意到有人躺在地上。”

    路边的一辆海鲜运送货车前,一个四十多岁,满脸沧桑的鱼贩子,正在向两个警察做现场笔录。

    “大概是在几点钟?”其中一个女警询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一般离开市场那边的时候是四点半,开过来……”那个中年鱼贩子挠了挠头,突然比划了一下手指,“五点,差不多是五点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早就送货呢?”

    女警旁边的一个便衣,咧了咧嘴,颇有些不信道,“鱼市都还没开吧……”

    “阿sir,哪里早了,我要跑荃湾、新界,还要过海呢……”中年鱼贩急忙解释道。

    “蛮牛,你不懂就少说几句。”

    女警白了一眼身旁的便衣一眼,停下了手里的笔,目光盯着这个送海鲜的鱼贩子问道,“那你经过的时候,有没有看到其他人?”

    鱼贩子被女警盯得有些慌乱,连忙摇头道:“没有啊,这段路大早上没什么人的,长官,真的是我报的警……”

    嗡嗡——

    就在这个中年人说话间,一阵引擎的咆哮声响起。

    一辆丰田轿车在警戒线前停了下来,从车上走下来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,在他副驾还坐一个体态妖娆的美女。

    “哇,正点啊。李sir这是又换新伴了。”

    那个叫做蛮牛的便衣看着丰田轿车上的那个美女,眼睛睁大,露出了一副艳羡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好好做事啦。”

    旁边的女警同样注意到了副驾上坐着的那位美女,有些生气地用手肘撞了一下叫做蛮牛的便衣,又小跑着走到了那中年西装男子的面前。

    “阿bo,情况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从车上下来的西装中年男子,环视了一眼现场,看着走到面前的女警随意问道。

    “李sir,我们已经查到了,死者名叫林过雨,是一名夜班出租车司机。我们在出租车旁找到一把三十公分长的剔骨刀,不过死者身上没有伤口。前面鉴定组的同事说,死者是受到巨力撞击引发的肋骨断裂,刺穿了心脏和肺部,导致的内部大出血引起的死亡。”

    被称作阿bo的女警,站在西装中年男子面前,一板一眼的汇报道。

    “被撞了?”西装中年男子漫不经心地问了句。

    “不是,鉴定组的同事说现场没有车辆行驶撞击的痕迹,如果是被车撞的话,现场应该能找到点什么的。而且从昨晚到凌晨一直在下雨,我们在现场的那把剔骨刀上也没办法提取指纹。”

    女警阿bo摇了摇头,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,“对了,李sir,前面有媒体过来了,要不要通报给媒体啊?”

    “你想引起全港出租车罢工啊?”西装中年男子瞥了一眼女警阿bo,“先不说,实在不行的话,就说出租车司机中途下车,被后面上来的车撞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那我们不查了?”女警阿bo有些茫然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当然要查。”

    西装中年男子没好气地说了一句,“这明显是杀人案啊,傻乎乎的,行了,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对了——”

    西装中年男子离开前,又补充了一句,“找一找附近有没有目击者,从死者的死亡时间推断,前后公路上看看有没有人看到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yessir!”女警阿bo连忙应声道。

    “哇,李sir真是太潇洒了。”

    看着丰田轿车离去,那个叫做蛮牛的警察走到阿bo身旁,满是羡慕道。

    “做事啦!”阿bo狠狠将手里的笔录扔给了对方。

    “干嘛?!李sir不待见你,也别拿我出气啊!”蛮牛看着阿bo的模样,不由叫嚷道。

    “你是没见过李sir以前有多厉害!”

    阿bo回头剜了蛮牛一眼,胸腹起伏,似乎依旧有些气闷。

    “喋血神探嘛,谁不知道似的。”

    蛮牛撇了撇嘴。

    “madam!”

    正在这时,一个军装警快步朝两人跑了过来,“刚有家属报案,说他们的女儿昨晚被一辆出租车司机绑架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距离青龙码头不远的龙腾街,不算宽阔的街道两侧,店面林立。

    以港岛的人口密度来说,哪怕是在青龙头码头这边算不得繁华的区域,因为依托码头的分流,依旧有着大量的人口汇聚。

    上午的时候,正是街道上最为忙碌的时刻,小商店前有人在高声降价,五金店里不时传出切割的声音,餐饮店门前热气腾腾。

    各种广告牌下方的人行道上,往来有衣着光鲜的职场人士,有穿着汗衫拖鞋的搬运着各种货物的工人,以及抱着纸皮脚步蹒跚的老人。

    街道上车水马龙,私家车、出租车、货运车,喇嘛鸣笛不断,一派热辣鲜活的场景。

    在龙腾街边上的一家名字叫做中捷酒店的三楼房间内。

    咔嚓咔嚓——

    清脆的剪刀剪东西的摩擦声不时响起。

    好一阵剪东西的声音停止了下来,又响起了哗啦啦的流水声。

    杨楚鞠了一捧水洗了脸和头,站在狭窄洗手间间内,看着镜子中倒影出来的自己。

    面容瘦削,颧骨高耸,微微凹陷的双眸,平静而淡漠。

    一头杂乱的黄发已经被他剪成了寸头,额头上方有一道暗红色的伤疤,结痂不久,仿佛一条粗大的蜈蚣趴在上面。

    全身上下有多处的伤痕,布满一道道淤青的胸前,一条条肋骨凸起,四肢干瘦,腹部凹陷了进去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现在的我!”

    杨楚端详着镜子里的面孔和身体,没有出现意识认知的错乱,这具孱弱、伤痕累累的身体,现在就是他自己。

    在镜子前默默地站了一会,杨楚拉开了洗手间的门,来到了房间。

    “……昨日跑马地马场上演谷草开锣战,骑师莫雷拉开锣日于尾场打后胜门后,将强势延续至快活谷。甫开赛已凭“有苗头”先声夺人……”

    床头墙角的一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