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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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七个人的后背反剪着,手指般粗细的麻绳从每个人的肩部、大臂和小臂集中到后

    背的中间打结,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五花大绑吧。

    和所有男群众一样,我的目光也密密地落在妈妈与鹿一兰两个女人的后背上。

    在主要是心痛和屈辱的同时,不知为什么,我竟然在两个年轻妈妈级的美女捆绑

    着的后背上,感到了异样的性感美。真的!那被麻绳勒着而凸显出的嫩嫩的肉体,

    那被绳子勒得不能动弹的手腕,那高高举着的圆圆的屁股,以及用那麻绳构成的

    精美的图案,都无不给人一种另类的美的视觉。也许,这便是每次批斗大会都要

    将妈妈和鹿一兰拉出来捆绑批斗的原因吧。

    轮到一个公社中学的女老师发言了,她上得台来,先大讲了一通全中国以及

    全世界的革命形势,然后开始揭批,她似乎专门冲着我妈妈来的,将她与我妈妈

    同在公社中学负责美术墙报工作时妈妈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例,全部安上反革命

    的标签,强行要妈妈承认。她揪住妈妈的长发,挥手打了妈妈一个响亮的耳光,

    然后问道:「臭破鞋郑小婉,我问你,你向革命学生宣扬资产阶级反动画技,妄

    图用反革命的文化,颠覆革命的文化,你说,是不是你干的?」

    妈妈口中叨了鞋,无法回答,那女人便取下妈妈口中的鞋,就用那鞋底又抽

    了一下妈妈的脸,「说!」

    妈妈象是配合她排练一出戏般,乖乖地回答,「是我,我有罪。」

    那女老师揪住妈妈头发的手并不松开,继续问道:「看你那趾高气扬的派头,

    你不是扬头吐气目空一切吗,今天怎么头朝下撅着了,你还敢不敢抬起头来呀?」

    妈妈双臂紧紧地勒在背后,纹丝动弹不得,任由这女人摆弄着,仍旧按部就

    班地回答:「不敢了,我低头认罪。」

    那女老师这才象是出了气,狠狠狠地揪了妈妈的头发来来回回拽了几下后,

    又朝着妈妈的脸上,「啊呸!呸!呸!」地连啐了三口唾沫,这才松开手走开去。

    两个同是公社中学的女老师显然对这女人的行为不满,小声地议论:「可轮

    到她斗争别人了,瞧她那副德行!」

    「看人家样样比她强,忌妒,借批斗报复呗!」

    大会继续进行着。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,近距离地站在三个已经被斗了一个

    多小时的坏分子的面前,呆呆地看了好一阵子,突然跑回到妈妈的怀中,把小脸

    蛋贴到妈妈的耳朵边上,小手指着直直跪着又高举着双臂的地主婆,悄悄地说: